这都什么跟什么啊...
站在街道口的顾彦感觉自己脑袋乱糟糟，自从昨天开始，发生的事情就以非常乱七八糟的程度进行着。
最离谱的应该是他手上这条见义勇为的锦旗吧，按照那位老警官所说，这是少女的家里送给他的。
“那个...谢谢。”
走在前面的少女微微的侧过了脑袋，朝着他点了点头。
“啊...没什么的，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就是了...”
“总之是谢谢了，另外就是对不起...我是真的想杀了那家伙的。”
“为什么要和我道歉...？”
“因为毕竟是你认识的人。”
少女重新把视线放回了前方，迈出了步子。
顾彦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。
“如果可以的话，我倒不是很想认识这种家伙...但是毕竟也算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一批人了。”
“他还活着。”
少女的话让他愣住了。
还活着？
怎么可能，他可是在场亲眼目睹了，少女如何给他开瓢的。
就那种程度都能活着的话，黄毅这家伙难道说是隐藏在人群中的再生能力者吗？
“是哪边得到的消息呢？”
“直觉。”
“直觉...”
顾彦的嘴角抽了抽，他怎么样都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。
不过比起这个，他有更好奇的事情。
“为什么要做到那种程度？”
“...你想站在道德上批判我吗？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，我只是很好奇，是什么会让你做到这种地步。”
“也没什么，大概就是被这家伙往课桌里塞过蛇，鞋子里放过虫子，在厕所里被他丢进来的石头砸过脑袋，以及很多很多乱七八糟的外号什么的？这家伙起的外号太多，以至于他自己都记不住了，所以之后反倒是一直称呼我的名字了。”
“这样啊...”
对话的气氛稍微有点沉重起来了。
“是不是觉得我很阴暗？”
“嗯...是有一点。”
少女停下了脚步，向着他是露出了一个微笑。
从自己衣服的内口袋之中掏出了一叠皱巴巴的纸币递给了他。
“给，这是给你的钱，比你之前借给我的还要多一点，就当是还给你这一次的人情了。”
当他接过钱的一瞬间，少女便直接转身离开了。
早晨寂静的街道之上，初升的朝阳将阳光均匀的洒在了地面之上，而少女则是步伐不停的向着太阳所照不到的地方走去了。
“对了，我也有好奇的事情问你。”
站在昏暗巷子口的少女再一次停了下来，转身面对着他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为什么要帮我呢？毕竟我就是一个很烂很烂的人啊，就和你在别人那里打听的一模一样啊。是因为这张脸吗？”少女伸出自己的手指，指向自己的脸，“还是说，因为同情心呢？”
顾彦沉默着思考了一会，他觉得其实两种感情是应该都有的。
但是他不能如此的回答。
“我只是想这么做，和我能这么做而已。”
鬼使神差的，这样的话就从嘴巴里吐露出来了。
少女微微的愣住了，但又很快露出了淡淡的微笑，轻轻的合上了紫色的眼睛，转身离开了。
“那你还真是个自豪的伪善者，拜拜。”
少女离开了顾彦的视线范围之外，轻轻的拉开了自己的袖子。
某种不应当存在于人类手臂上的东西，此刻正存在于她的手臂之上。
那是类似于爬行动物身上才会有的，鳞片一般的东西，但是比起那些爬行动物身上的鳞片，她身上淡金色的鳞片要来的更加的贴近艺术品的模样。
使用自己的指关节轻轻的敲打着，反馈过来的触感简直就和金属一样。
随着额头上微微发痒的感觉，她知道头顶上的东西又在开始生长了。
生长的条件是——
强烈的情绪刺激。
这些东西，少女很确定之前的时候，是还没有的。
就在昨晚的时候，被那几个家伙狠狠压制住的时候，身上这种浑身犯痒的感觉非常强烈，那种力气越来越大的感觉也并非是错觉。
随后这些东西，就在情绪宣泄完了之后就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了，甚至于那些警官们都没有发现。
但是刚才，因为和那家伙的谈话....
这些东西又再次浮现了出来。
“我想，如果真的可以和你这样的人成为朋友，我真的会很开心的。”
原本的衣服因为已经没法穿了，所以在局子里的时候，就有人为她带来的新的衣服，而这件新外套刚好也有帽子，可以让她把帽子戴上挡住现在出现出来的角。
“但是啊...一想到，你如果是因为这张脸，又或者是因为单纯同情心而选择这么做的话，我又会觉得自己开始有些讨厌起你来了。”
“虽然我真的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烂人...以前的时候不知道反抗和寻求帮助，而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个怪物的现在...就连自己的脾气都没有办法好好控制...”
“假如就算和你成为了朋友，之后你如果意识到我的本质其实已经腐烂掉的话，你就会和那对夫妇一样，把我直接丢弃了吧。”
“但是...如果真的有个人能来拯救我的话...那就真的太好了。”
幽暗的巷子里，少女紫罗兰色的眼睛注视着身后被朝阳所倾洒着的街道。
“真是的...说什么梦话呢，人只能自己拯救自己啊。”
“喂！”
就在她重新正视前方准备继续往前走的时候，少年的声音传来了。
“还有什么事情吗？”
“我叫了出租车，反正顺路，一起去学校吧。”
身材高大少年站在巷子口的向阳处，整个人沐浴在淡金色的光芒之中，朝着她轻轻的挥着手。
“...为什么？”
“哪有什么为什么，反正大家都是同学，只是举手之劳而已，快过来，别让人家司机等太久了。”
跑进小巷子里的顾彦一把抓起了少女的手臂，带着她向着外面跑去。
自说自话的家伙...
但是为什么？
自己的脚，不由自主的就在跟着他跑。
也没有想要挣脱的欲望。
【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？】
两个人来到了路边的一辆黑色高级轿车边上。
不过令人意外的是，这辆黑色高级轿车上既没有暗杀兵也没有极道人士坐在上面，只有一个穿着全身板甲的人坐在司机位上。
这是哪个奇幻剧场跑出来的吧，连戏服都没有换就过来跑网约车了？
但是随着司机轻微的动作，身上的盔甲发出的金属碰撞声，少女意识到这玩意很有可能是真正的盔甲...
顾彦拉着她上了车，两个人就这样在后面的座位上坐下了。
前面的司机用着后视镜打量了一番坐在后面的两个人，“小伙子你女朋友？真漂亮。”
“不是，只是朋友。”
“哈哈哈，那还需要多努力，那么坐稳了，我们出发了。”
面无表情的少女双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之上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“要不要先去学校附近买个早饭什么的？”
“发生了这么多事情，不应该先回家休息一下什么的吗？”
“但是高考马上就来了啊，将来的日子还很长，而现在的行动会影响很远很远的将来，所以把握当下还是很重要的，现在虽然很困，但也还是要先回学校，不能掉队了。”
“嗯...之后，能不能教我学习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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